【Logos博♀】时光札记
○久违地又写了塔博，是对另一种相处模式的推测，灵感来源于CP时光沙漏，原图在文末
○大概是伪分手文学？总之注意
○保留一些博士游戏内BUG设定，生磕源石，没点最终防线（干员并不知情），小罗舌尖感染病灶捏造有
01
“博士，我想与您交往。”
没有因紧张而支吾，亦没有因羞涩而移开目光。Logos的告白紧随着每日的工作汇报，语气平静得仿佛不过是在告知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而坐在办公椅上喝着咖啡的黑袍女性似乎也并不意外，支起杯把的纤细手指甚至不曾因此有一刻的颤动。
办公室中只余温热的咖啡缓缓滑入喉中的咕噜声。直到半杯咖啡稍微温暖安抚了博士因彻夜的加班而痉挛的肠胃，她才缓缓将手中的瓷杯放下。瓷器相击的清脆碰撞声暂时地充当了答复。
“……”
“我需要一个能使我信服的理由。这能为你带来什么？”与女妖对视良久后，博士缓缓地说。
“我仰慕您的才学，折于您的人格魅力。因此我想要与您更进一步。”Logos很清楚，再华美的说辞在巴别塔的恶灵面前也会被削去修饰的边角，她要的只是坦诚。
“那么我又能从这段关系中得到什么？”
“……您不需要，却也并不排斥。”短暂的沉默后，Logos道出了早有准备的说辞。
“但我不需要一位身心有所牵绊的战士。我只是你的指挥官，这并不会因你我关系的变迁随之更变。”博士依旧审视着他的神情，语气平静温和，却更似拷问“Logos，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一点，是什么吗？”
“我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
标准到了极点的答案。女妖为了巴别塔那个渺茫的未来，可以放弃他所拥有的，被世俗之人垂涎的一切，罔论感情和生命。博士从未对此出口称赞，但Logos当然知道，没有一位棋手不喜欢他这样为了共同的目标奋不顾身的棋子。
“在此之后，你能否保证自己依旧如故？”
“这是应允？”
“这是条件。”
“当然。您大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
“不，这就够了。”博士稍稍松开兜帽的系绳，露出颈间一小块苍白的皮肤“做你想做的事吧，Logos。”
没有臆想中更多的审讯和质疑，女妖略微有些吃惊。
但他也很快抽出骨笔，在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一小段咒文，就如同他对其他确定了自己所有权的物件所做的一样。
轻盈得没有分量的许诺和应允没有占用太多的时间。简单地以自己的方式缔结了联系后，Logos抱着博士交给他的文书，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继续他被派下的任务。
“你们没有人曾向我提起过这个要求。我也从未说过我不同意。”博士是这样对其他的部下解释的“我答应与他交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对此持有怀疑态度的人不在少数，更有甚者猜测巴别塔的领导人之一与女妖王庭达成了什么更深层次的合作，这段关系不过是一种掩饰。
Logos从不在乎那些流言，也很清楚博士所说的全为事实，他只是第一个提出了邀请，仅此而已。
博士对亲密关系的态度本就淡漠得让人悲观，在确定了关系之后依旧如此。她并不排斥Logos那些逾越了原本界限的关心和接触，也会对他报以回应，但从不主动去维护感情。
那些在族内流传，自幼时起便对他耳熏目染的对『爱情』的渴望，不得不说让未经人事的女妖继承人也生出不小的好奇和期待。但对于比起一个伴侣，Logos感觉自己更像是谈了一个导师。
“如果想要体验爱情的美好，你找错人了。”博士不止一次在他们短暂得可怜的独处时间里这样说“我并不善于处理私人感情，也没那个时间。你的付出未必见得到想要的结果。”
“博士，上一份迷梦香精的使用效果如何？”Logos像是没听见劝阻，在博士放下文件后自然地解开了兜帽的系带，把她落在颈间的发丝撩过耳后轻轻嗅闻。香氛混杂着日渐熟悉的气息，令他确信博士并未对他敷衍了事。
“提神的效果较于咖啡确实很不错，单论舒适度，也着实比源石和理智剂好上不少。”博士拢住女妖环抱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似乎并不打算对所问以外的事情加以评价。
“我会加以改进的。”
“……”
长久的静寂。博士能清晰地感知到Logos倾吐在颈间的潮湿呼吸，能听到彼此平和而规律的心跳。迷梦香精会在日复一日的挥发中让使用者产生依赖，进而堕落地渴求更多。但博士并不是很在乎，否则一开始也不会接过那个香瓶。
自然产生的多巴胺效果要好过咖啡因化学刺激诱导的激素。相对于一个人而言，拥抱比起咖啡而言是更理想的润滑油。
还有三分钟，博士微微抬眼看了看挂钟上跳动的指针。时间到了，他自然会离开的。
02
粘稠的血腥味刺激着鼻腔，博士终于从昏迷中逐渐醒来，但爆炸的余波依旧令头脑不住地嗡嗡作响。知觉先自四肢复苏，博士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身上令她难以动弹的压力，却被抱得更紧。
Logos？
女妖漆黑的羽翼轻微地颤动着，把博士罩在他因沾染了血污而凌乱肮脏的翎羽之下。而羽翼的主人似乎已然神志不清，昏沉地埋首于她的脖颈间，却仍紧绷地维持着保护的姿态。
为什么会失误？下方战场的主力是Logos，怎么会被突破……不，正因为是他。
博士猛地回过神来。棋盘上的棋子挪了位，崩掉了她原先规划好的布局。Logos不知棋手并不需要一场完全的胜利，也不知道她自有解决的办法。这对于“博士”原本只是一局不那么完美的游戏，但对于毫不知情的他，却意味着世界的一角即将崩塌。
博士第一次被排山倒海般的茫然无措所包围着。这是哪里，现在距离她的昏迷过去了多久，战局的后续如何……
但与Logos紧贴的皮肉所感受到的滚烫触感告诉她，那些都不是当下最紧急的事。博士挣脱了他的怀抱，将女妖安置在她原本倚靠着的岩壁下。
胸腔上异常的凸起随着凌乱而急促的呼吸起伏着，法袍浸染了大片的暗红。边缘处的血迹已然干涸了不知多久，被箭矢划破的伤口仍汩汩冒流着鲜红的血液。所幸萨卡兹的躯体强度本就高于常人，即使并非位于要害，这种程度的战损也足以令普通的士兵丧失行动力。
“Logos？醒醒！还有意识吗，回应我！”博士拍了拍萨卡兹被血污沾染的额角，后者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看到博士的一刹那激动地想要张嘴呼唤她的名字，却只能咳呕出夹带着黑色结晶的血沫。
博士的眉毛不自然地挑动着，少有地露出了并不那么气定神闲的面色，她扯下手套，伸指撑开了Logos因干燥而龟裂的双唇。感染器官果真因过度的施术加剧恶化，舌尖的源石结晶在急性感染的窗口期肆意增生，将黏膜划得鲜血淋漓。恐怕这才是他发烧的根本源头，但这种情况下使用急性感染抑制剂，控制不好会产生难以逆转的副作用……
“！唔……”
博士毫无预兆地俯下身子深吻下去，一手稳着Logos的下颚，一手抵着岩壁，以免触及他的断肋。新生的结晶与至纯源石在本质上并无太大的区别，体液相交的顷刻便温和地消融在唇齿的纠缠间。疼痛逐渐麻木，消散，化作粘稠的眷恋抚慰着伤口。错愕在液体吸吮的细碎水声中被冲淡，女妖于是贪得无厌，试图含吮博士的薄唇，却被狠狠地顶回原处，任她一遍遍地舔食着病灶。
女妖之吻并不如传言那般甜蜜醉人，源自死亡的咒术带着凋零的苦涩自消融的结晶中溢散开来，不自然的恐惧感令博士头皮阵阵发麻，拼命抑制着干呕的冲动将结晶连同腥甜的血水咽下。
直到最后一颗令博士心头作痛的结晶也化作理智刺激着她的皮层，她才结束了这个漫长而煎熬的吻，缓缓起身，用手背抹去了连带着舌尖抽出的一串涎水。Logos看到她深灰的瞳中倒影着自己的影子，原先深不见底的潭水仿佛被掷入一颗碎石，泛起了圈圈涟漪。
那是愤恨吗？
“博士……我绝未令您失望，敌军已被尽数……咳咳……他们的援军追不上……”Logos拼命地试图说出那个他认定中博士渴望听到的答案，空气乘机灌入胸腔的裂隙，肉体的痛楚却远不及违背命令带来的慌张“博士，本舰就在不远……咳咳咳，抱歉，我这就背您……”
当Logos说“我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的毫无牵绊。他只是需要一个铠甲，只是习惯了做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什么都可以放弃，除了博士”，这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Logos连博士都不打算告诉。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博士看向他的眼神从未如此失望。
善言的女妖少有地失去了措辞。
巴别塔的斥候小队很快发现了领地范围内的博士和重伤的Logos，将他们带回了本舰。然而自那天后，不得不养伤的女妖便暂时不再能见到他终日忙碌的指挥官。
所以当某日博士出现在病房的一角时，Logos第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博士对那场失去了意义的胜利闭口不提，只是交待了些完全不必由她亲自告知的后续事务就匆匆离去。
女妖和他的指挥官本就是最令王庭军忌惮和垂涎的目标，余下的战士也因此并未在混乱的撤退中蒙受太大的损失，但违抗战地指挥官的命令理应受军法处置。博士似乎将重要战力严重受损的后续恶果全部包揽于己身，以至于没有人去追究他的责任。
“……这些是你母亲托信使带来的书信，你要是处理完了手头的文书就抽空看看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在博士第三次以交待事项为由的探视即将结束后，Logos终于握住了她的手腕。
“您真的没有别的事情要交待了吗？”Logos试图从博士的眼中再次看到那种陌生的神情，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愿。
“……”
“博士，我可以再吻您一次吗？”女妖最终败下阵来，认真地乞求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博士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忘却了不久前那番痛苦的滋味。
这一次的缠吻出乎博士意料的没有那股咒术带来的苦涩味，而是近似于迷梦香精的靡香，深植在神经深处的瘾躁动着，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我本无意将源自苦难的巫咒与您共享，您理应品尝我对您的忠诚与眷恋』
博士并不会完全相信这套说辞。谁知道善于擒获人心的女妖是否早已在她平日使用的香精中下好了迷惑感官的咒术呢？
只是博士确实从未推脱Logos的请求。封闭的作战指挥室，无人的走廊，亦或是她的房间，她接受了女妖对她零碎时间得寸进尺的霸占，却一再强调这种无底线的接受并不代表着主动的需要。
那段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废墟上出现了一个空中楼阁。周围残垣断壁一片狼藉，空中楼阁却带着不合时宜的完美和幻梦一样的脆弱。
Logos清楚地知道和博士的每一秒相处都很奢侈，都像空中楼阁摇摇欲坠。
03
Logos早有料到会有这一天。倒不如说这样的场景早就无数次在他的脑海中重复上演，推算着不同的可能性。
“就到此为止吧。我没有空余的时间和精力留给你了，最近的战事很紧张，还希望你能理解。”博士复述着那无数种可能性中的一个，声音如同往日一般平静得听不出波澜。她的兜帽压得很低，Logos不能也不愿看到她的表情。
女妖沉默了片刻后，伸手解开了她兜帽的系带。博士闭上了眼睛。但她预想中最后的亲吻和拥抱 并没有发生，对方只是轻轻抹去了她脖颈上的咒文。
也是，这样的结局也挺好，他们都为彼此留足了最后的体面和礼貌。
“我还有作战会议要出席，先走一步。你所负责的区域想必我也已经交待清楚，其余的事务就麻烦你告知阿斯卡纶了。”博士重新系好兜帽，转身离去。
早已愈合的软肋隐隐作痛，梦中无数次的演练无果而终。Logos妄想，假如博士回头望向他，就再给彼此一次机会，但是博士没有。
梦是离别的演练，而离别是永别的铺陈。
Logos太过清楚，博士日渐欲盖弥彰的伪饰代表着什么，所以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反倒没几分愤慨和悲伤。
作为他私人物品而留存的咖啡杯依旧日日擦拭，善于夜行的女妖不需要咖啡，但也许某一天，也许……
往往这个念头还没有结束，咖啡杯已被擦拭得光洁无尘。Logos想不到下文，也不想知道下文。
“为什么要喝咖啡？”博士下意识地询问这位方才见面就送了她一个咖啡杯的精英干员，就好像忘记了苏醒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陪伴她度过深夜的是什么。
对方的脸色很怪异，博士不知道该说是“悲伤”还是“悲哀”。但她马上意识到这或许与过去的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她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连带着与他的一段过去一同自云端摔得粉碎。
“对不起……”博士愧赧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按照对方的说法，他们“两不相欠”。“无需感到抱歉，我亦没有饮用咖啡的习惯。”女妖轻飘飘地说“提神大可有更好的选择。”
活着的，过分鲜活的，比起过去甚至称得上活蹦乱跳的博士，这具皮囊似乎残忍地抛弃了那个曾与他短暂共享的灵魂。但Logos也明白，贪恋于过去那个努力维持着平静深邃的假象，对博士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残忍。或许那根本不是博士的天性。
“Logos，我想与你交往！”博士伸了个懒腰，把喝完的理智剂空盒高高举过头顶，若无其事地突然这样说，大有被高浓度的理智剂冲昏了头脑的架势。
“……为什么？”她的助理几乎僵在了那一刻，抬起笔的手悬在空中不住地颤抖。
“因为我喜欢你。”博士把自己缩在安全的兜帽中，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Logos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博士第一次对他直言自己的感情。过去的她承受的一切都太过沉重，仿佛加上这一句告白就会彻底坍塌崩溃。
“……”
“不行吗？不行我过几天再说。”博士砸了砸舌，低头继续批复贸易站的订单。然后她突然被一种陌生的拥抱从后方紧紧搂住，将近动弹不得。
“拥抱”在常理下用于安抚他人，而不是安抚她本身。这个认知并没有随着失忆被一同洗去。
“博士……”
该怎么形容这声五味杂陈的回应呢？博士很早就从他的反应，他的同事们的反应中把过去的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句话更像是走个过场，给他们彼此一个台阶。
“我也……深爱着您。”
“这是应允吗？”
“这是誓言。”
《只要我把相处模式多猜几个，中了一个就是没被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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